一路上颠簸,虽然戚乃风的身体还算不错,但仍然是面色苍白,整个人带着一股病态白。

    远远的,地平线处弥漫起了尘土。随着那队人马越走越进,一队威武的铁骑扬着马鞭,随行的汉人护卫勒停马车,戚乃风兀自强起身,强忍身体不适,下车朝来人行礼表敬意。他同时微微打量这位领头的西戎人。威武的汉子跨坐在汗血宝马上,外袍由几片狐皮拼接而成,浑然天成的野性与西戎人的粗犷气息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“中原使者,尔马肃”嚣张的抽了一马鞭,眼中的不以为意轻易弥漫出来。

    “戚乃风”,戚闻言抬手致意。

    尔马肃同时也在观察这个来自天朝的脆弱的使者。他眼中这个天朝使者有着雪白的皮肤,看起来比刚下的幼崽的皮肤还要嫩。同时他也观察到这个使者镇定的反应,心中不由得兴味大起:平常的天朝人见到这阵仗早就伏低做小点头哈腰,只为能在此保全性命。

    戚乃风眉目间的不卑不亢令尔马肃玩心大起。

    他早就从王帐那里听说这个使者是天朝“体恤”臣属国,派来扶助开化他们这些“野蛮人”。于是尔马肃不屑的抽出马鞭,扬鞭催马。戚乃风只觉眼前一黑,便发现被提到马上,马背起起伏伏,隔着他的胃,本就不舒服的肚子,现在更是受罪。

    此行毕竟凶险万分,来之前早就做了心理准备,路上多苦难,不是没有想过自尽,但求生的本能让他不轻易放弃,本不是身娇肉贵的世子,自然更能吃苦,一路上的磨难若是他那纨绔大哥,估计也就命殒途中了。本就一条贱命,刚刚浅尝到甘甜,命运却给他开了个玩笑。

    他趴在马背上,鼻息间全是野蛮的粗俗的气味,不好闻,但也不至于令人不舒服。更多的是一种蓬勃旺盛的生命力,戚乃风自嘲的笑笑:趴在男人胯间,又在马背上这种姿势,竟也能让自己想东想西。

    如果他现在身上的情绪可以具体化,估计全身都泛着阴云,长着蘑菇。

    尔马肃只觉得好笑,自己还没对他做什么,就吓唬了一下,阴郁的气味就能让自己轻易感知到。

    中原人总是埋首于那些大道理,圣贤经。他放肆惯了,看着这个人忍辱负重的咬牙坚持,心里觉得有意思的紧。看着雪白细腻的皮肤,又鬼迷心窍,把他扶正在自己身前。

    戚乃风看着自己的身体又是突然腾空,再是安稳的坐在了马背上,背后是那个尔马肃的宽阔胸膛,马背颠簸,不时就撞到那人的胸膛上。

    尔马肃起先只是起了逗弄的心思,知道看到戚乃风雪白的脖颈,透着一股脆弱无助。慢慢的心思就变了,身下又不时被摩擦到,竟起了反应。

    戚乃风刚觉得好受点,就感觉屁股后面硌得慌。都是男人,自然知道是什么。

    他神色一僵。早就听说西戎这里民风开放,没想到警示如此。虽然天朝有人也雅好男色,但那都是纤细的少年。他从未想到过他一个八尺男儿,会被人当做小倌一样按在身前玩弄。

    正欲发作,马却忽然被勒停。

    两排高大骁勇的草原汉子站在帐外,他被尔马肃粗鲁的带进帐篷内。

    一个和尔马肃装扮差不多的人大马金刀的坐在上座。他并不看走入帐中的众人。而是自顾自的用大酒壶往海碗中倒酒,倒毕,将酒壶重重放在桌上,再把碗推向戚乃风的方向,说到:“远方而来的义士,不远万里前来扶助这蛮荒之地,有失远迎,奉酒一杯,不成敬意。”

    戚乃风眼角微抽:这首领倒还懂些装模作样,他以为这蛮人都是像尔马肃般无礼,连面子功夫都不做,如今这下马威属实有些水平。